在西方社会里,有一个人尽皆知的来自于《圣经》里的故事,它就是《创世纪》第6章到第9章记载的诺亚方舟的故事。创造世界万物的上帝耶和华见到世界充满败坏、强暴和不法的邪恶行为,于是计划用洪水消灭恶人。
同时他也发现,人类之中有一位叫做诺亚的好人,耶和华神指示诺亚建造一艘方舟,并带着他的妻子、儿子与儿媳妇,以及地球上的牲畜与鸟类且必须包括雌性与雄性,一起登上方舟以躲避这场洪水。
记载中诺亚方舟花了年才建成,这段故事分别被纪录在《希伯来圣经·创世纪》以及伊斯兰教的《古兰经》。在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中,也有与《创世纪》的记载平行的故事,例如苏美尔神话中记载一位叫祖苏德拉的人,受神明的警告而建造了一艘船舰,并因此逃过了一场将人类消灭的洪水。
此外在其他地区,也有许多相似的故事,是世界上广泛流传的相似传说故事之一。同一个故事内容被不同信仰不同文明同时记录下来,难怪西方如此坚信这个神话故事。看来人类在历史上弄不好还真有一次毁灭性的水灾,而且最终的结局还都以较为圆满的结果收场。
据《旧约》中记载,在公元前年11月和12月间,大雨在民历2月17日那一天降下,并连续降在地上四十昼夜。“洪水淹没了大地天,大水退去后,在公元前年4月也就是整整五个月后的民历7月17日,方舟停在亚拉拉特山上。”诺亚方舟的故事不仅由多方记载,甚至时间都精确到了具体的哪一天,你说是传说吧?没必要如此之精细。而且不同族群都有这个记载,不得不让人怀疑其真实性。
传说中诺亚方舟的停靠地——亚拉拉特山
年代初,香港的基督教学术演讲者梁燕城在考证过当时流行的传说,以及当时流传的卫星图片后,断定方舟最后在土耳其及亚美尼亚边境的亚拉拉特山顶停下。为解开方舟之谜,首支华人探索队于年首次登山寻找方舟,计划进行有关诺亚方舟神话的探索。
年8月,一名库尔德族的探索家于亚拉拉特山上的一个洞内发现不明物体,怀疑是木块。他立刻联络相熟的香港探索队队员,并于9月把样本送往香港作科学分析。香港大学地球科学系应用地球科学中心对该样本进行岩相分析,鉴定它为石化木结构,尝试着把诺亚方舟通过现代科学的方式加以证明。
来亚美尼亚旅行,亚拉拉特山是不能不去的一个景点,有点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座承载着诺亚方舟传说的大山,在年已被划在土耳其境内,但并非全部。于是在年土耳其和伊朗签署换地协议,用平方公里的土地换取了剩下的半座亚拉拉特山。
上世纪70年代,土耳其和苏联的亚美尼亚外交官在一次国际会晤中相遇。土耳其人提出,别再用亚拉拉特这个名字了,它不属于亚美尼亚领土。亚美尼亚的外交官回答说,星星和月亮也不在土耳其境内,你们怎么不把它们从国旗上拿下来!
虽然不在自己的国土之上,但亚美尼亚人不管这些,始终在心里认为亚拉拉特山是属于自己国家的,把亚拉拉特山奉为圣山,称之为Masis,而且把自己当作洪水泛滥后世界上出现的第一批人种。
亚美尼亚国旗与十字架
在亚美尼亚境内的大部分地区,都能远眺亚拉拉特山。人们用亚拉拉特山为一切命名:报纸、酒店、白兰地酒厂、足球队、研究机构等等,到处都有以亚拉拉特山为主题的装饰品。从伊朗陆路入境时,护照上盖的入境戳是一幅简笔画,一辆小汽车在亚拉拉特山下驶过。出境时坐的是火车,印戳上是一辆小火车在亚拉拉特山下驶过。
今天的亚美尼亚民族依然自称是诺亚最小的儿子雅弗的后代,亚拉拉特山也同时出现在国徽与银行发行的纸币上,亚拉拉特山是印刻在亚美尼亚人的大脑里,绝不会因为它的位置而承认它归属于土耳其。
但甭管怎么样,今天在亚美尼亚旅行,游客只能遥望亚拉拉特山,毕竟那是在土耳其境内。本想拍一张深坑修道院和亚拉拉特山的合影,可惜的是今天的天气不好,灰蒙蒙的一片,拍修道院亚拉拉特山就很模糊。
这座面朝亚拉拉特山的修道院,真正的名字是霍尔·维拉布修道院,它是一个宗教圣地,之所以被称为深坑修道院主要源于其两处位于地下的房间,其中一间更是因曾关押过亚美尼亚使徒教会的创始人和启蒙者圣格里高利而闻名于世,为了纪念圣格里高利的痛苦遭遇与他不动摇的信念,在深井上方盖了一座修道院。
传说引导亚美尼亚皈依基督教的启蒙者——圣格里高利在获得合法身份以前,被亚美尼亚国王Tiridates三世投入这里的的深坑。当年格里高利在充满敌意的地区坚持自己的信仰,他被用水、热煤渣等施以酷刑,还被扔进了地牢,之后又被丢进了这个满是污泥与*蛇的深坑中。由于有上帝的保护,圣格里高利在这个深坑中顽强坚持了14年(也有说13年的)。
一个寡妇在梦中收到了上帝的命令,每天都向深坑里扔一条面包给圣格里高利吃。一直等到国王因杀害修女StHripsime受天谴昏迷不醒之后,国王的妹妹才想起这位圣人,向他求援。后来圣人祈祷,国王恢复清醒痛改前非,带领全国人民皈依基督。
这就是格里高利所在的那个深坑
现在,朝圣者依旧会到这里为圣格里高利祈祷,他们还可以顺着一个有25级的梯子,爬进这个直径5米的圆形深坑里,来体验一下当年格里高利的感受。这两间地下密室入口狭窄,要双手双脚并用踩着几乎垂直的铁梯才能下到最底层。入口处排起长长的队伍,都是像我一样等着亲眼目睹圣格里高利是在什么环境下,与*蛇一起熬过那可怕的几千天的时间。
由于深坑内极为狭小,排队的游客下去两三个人以后,后面的人就得耐心等待他们上来,然后再一个个地下去两三个游客。梯子不但陡,而且窄到像我这样消瘦的身材都感到局促的地步。尤其我还挎着两台单反相机,镜头摇摇摆摆地总是能磕到铁质的楼梯上。
进到坑内明显感到了强烈的压抑感,密不透气的空间加上冰冷岩石墙面,活像一个装死尸的石棺。最要命的是仅仅两三个人在里面就能感觉连呼吸都紧促起来,那个小小的入口仿佛只许我们游客进来,仿佛把所有的空气都隔绝于外似的,站直了身体都有透不过气的感觉。
现在这里打扫的是干干净净,圣格里高利在这里的时候可是*蛇遍地满处泥泞,想象一下当时在这个密闭空间里的那个味道,污泥伴着蛇屎,十多年被沤在这密不透风的空间里,与无数条*蛇一起吃喝拉撒睡,那腥酸恶臭的味道,浓度都能达到酱的程度了吧?
越想我是呼吸越发困难,实在理解不了格里高利每天是怎么吃下寡妇扔进来的那条面包!信仰!唯一的答案!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十几年的唯一答案。
深坑修道院
逃命般的爬出深坑,跑到院子里大口呼吸着高加索新鲜的空气,眼睛不自觉地尽量向着远方的亚拉拉特山望去,仰起头让阳光打在脸上,极力地赶走在坑内压抑憋屈的感觉。圣人就是圣人,肉身对他们来说就跟是邻居的似的,受多少苦都仿佛与自己无关。
难怪世人都尊称人家是圣格里高利,看来这个“圣”可真不是白来的,像我这种凡夫俗子,白给咱一个“圣”咱都要不起。不行,站在院子里心里都还能感觉到坑内的压抑,直接从院子的后门出去,找个最高点把自己彻底放空在天地间才能驱走心中的压抑。
走出院子的后门,后面还有一个小山,山顶上最为扎眼的是一根硕大的旗杆上飘扬着亚美尼亚的国旗,与之相搭配的一个巨型的十字架雕塑。这里不但可以遥望亚拉拉特山的雄伟,也能以俯视的角度回首深坑修道院。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里都被一对对的情侣所占据,争先恐后地把自己和身后的美景一起留在相机的取景器里。我最初是想爬到这个山坡之上,站在山顶大喊几声舒展自己被压抑住的情绪,看到这么多情侣认真地取景拍照,立马儿安静了下来,这我要是突然大喊一声,非得让几对聚精会神的情侣吓得滚下山去。
这个亚美尼亚著名的景点我算是来过了,给我的感觉就一句话:“来深坑修道院不进深坑肯定是一辈子后悔,进了深坑那绝对是后悔一辈子。”不过自己还是得到了一份发自内心的震撼,人的潜力到底有多大?
看了那个深坑得到的答案是不能想象,尤其在今天这个追求物欲的社会,精神一定和利益挂钩才会迸发出火花,没有利益的牵引,精神仿佛失去了支柱。理想如果脱离了利益,立刻就失去的方向,成为被世人耻笑的对象。圣格里高利这种精神的追求在今天的人们看来只能是高山仰止,只有崇拜的想法没有重复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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