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哪家医院好 http://pf.39.net/bdfyy/bdfzd/叶深挂了电话,左唇角含满讽刺。
三言两语,赵尤今就一定会去跟冯仲良走漏风声。
她太怕死了,听到他会死无葬身之地,她定然选择站在冯仲良那一头,毕竟冯仲良还没有过败局。她这颗墙头草,叶深利用得不费吹灰之力。
届时,冯仲良势必会阻止他,到时候他们俩,加上番玛,狭路相逢,他将送他们一起下地狱。
这就是叶深。
记仇,且有仇必报。
冯仲良怎样?赵尤今怎样?美墨边境毒头又怎样?
他们一起促成了他不堪回首的过去,那他就送他们一个惨绝人寰的结局。
1
广南庵。
苏媚靠在墙边,往前一步是空气,迈出去就会跌下去。可她就要站在那,一只手抱臂,一只手抽烟,红色的裙子在只有灰白黑三种颜色的地界,格外显眼。
叶深走进来,看她背影。
她很像一个诗人,可当你觉得她像一个作过几首诗的红尘客,那就说明,在她眼里,你是一个旁人。
听到动静,苏媚转过身来,那副‘诗人’的气质就匿了。
她走到柜台前,随手拿一把柯尔特m,大口径,半自动,换上八英寸枪管,装上消音器,枪口对准五十米外墙面,打光子弹,再看战绩,全部命中叶深给她设定的靶心。
她收了枪,看向叶深时眉梢往上挑:“还行?”
叶深把她枪接过来:“你总打这一把,要还不行,也说不过去。”
苏媚上唇掀起,很不屑:“那你给我把大炮。”
叶深没给,接着说她常用这把手枪:“这枪停产了,是我攒的,我改了一部分性能,本来是给手底下人用的,没想到你倒挺合适。”
苏媚不这么认为:“我不是合适这一把,是你一直给我这一把。”
叶深冲她伸过手去。
苏媚把手交给他:“干什么?”
叶深拉住她的手,使劲一拽,人在猝不及防情况下撞进他怀里,被他双臂钳住:“女人玩什么枪?够自保可以了。”
苏媚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眼:“女人选什么危险的男人?找个普通人相夫教子好了。”
叶深薄唇微挑:“我危险吗?”
苏媚抬手,摸摸他眉,他眼,鼻梁,最后到嘴唇,然后顺着詾膛往下,攥住:“你说呢?”
叶深捏住她下巴:“你勾搭我。”
苏媚笑得明媚:“那我成功了吗?”
叶深亲一口在她嘴唇。
苏媚搂住他腰,耳朵贴着他詾膛:“我想跳舞。”
叶深问她:“你会吗?”
苏媚摇摇头:“不会,你可以教我。”
叶深:“你就肯定我会?”
苏媚多自信:“你有什么不会?”
叶深被她这个歪理说服了,把她鞋捡起来,要给她穿上,她躲开:“我要光脚。”
叶深:“地上都是石子。”
苏媚从置枪的柜台上下来,脚踩在叶深鞋上,抬头看他,还很得意。
叶深允许了,把她手拉到他后腰,固好:“搂紧。”
苏媚把手收回来,先从口袋里掏出无线耳机,给自己戴上,给他戴上,才又重新搂住。
音乐顺着耳机流入耳朵,他们随节奏轻轻摇晃一对入戏的身子,动作很慢,很美。
苏媚靠在叶深詾膛,她知道叶深在谋划的事如期而至了,她只想在此之前,有那么一时半刻,是属于他们彼此的,他们可以这样靠在一起,她不曾是个包厢公主,他也没有讳莫如深的过去。
没有即将到来的战场,也不用担心,和着急。
就只有他们彼此,顶多再加上这曰月星辰,万束山魂。
她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可她永远不会,劝他原谅。
也不会问。她实在不能控制自己
听到叶深过去受的苦,还能像他那样,淡定地筹谋。她不一枪干脆利落爆了他们狗头,那都不会是她苏媚会做的事。
2
转眼,又过去半个月。
叶深在药谷嘱咐了秘书一些事,包括苏媚没去跟他公证、赠与合同作废后一应事宜的敲定,还有各种文件上要签的字等等,花了整整一天。
完成,他去见了胡莱。
胡莱被他扣下半个月,暴瘦,几乎只剩下骨头。
他见到叶深还青面獠牙地扑上来,可还没到跟前,就被脚上的铐子拴住了。
叶深就站定在他跟前,手端着红酒杯,有规律、有节奏地轻晃,任他无数次冲上来,也不挪一步。不带任何畏惧神色,不卸掉他那一身尊贵。
胡莱成天鬼哭狼嚎,嗓子都哑了:“狗娘养的比崽子!老子咒你不得好死!”
叶深眼看着红酒腋挂在杯壁上,对他这话不为所动:“我悉心照料你妻子儿女,你不感谢我,还拿言语恩将仇报,你就不怕激怒我?”
胡莱一哆嗦,停下来。
半晌,他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哭过一阵,绝望地说:“我干。”
叶深伸手叫人放开他:“这不是皆大欢喜?”
胡莱被解放手脚,对他的仇恨却没被解放,眯着眼看他:“我只帮你引人出来,只要番玛出来了,你就得放了我一家。”
叶深向来不对他们这种跟他站在对立面的人信守承诺:“当然。”
胡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叶深掐住了他命脉。
3
赵尤今果然去找了冯仲良,把叶深过去做的事,即将要做的事,和盘托出。
冯仲良听完猛地站起,手重重拄在椅子把手上,他终究,是成了匪。
赵尤今为了她这番话可信度更高,事先写了稿子,还背了很久:“我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每当我有选择时,他都会准确无误地掐死我的选择,我无路可走,我只能按照他说的做,不然我就得死。我始终认为,就算我有罪,也该是由法律来审判,而不是他一个跟我平等权力的普通公民。”
后边这句话很扎心,吃了多年公粮的冯仲良最听不得,可他也知道,眼前赵尤今已经跟过去不是一个人,她的话,听一半就好了。
他问她:“他告诉你跟那毒头见面的时间、地点了吗?”
赵尤今摇摇头:“暂时没有,不过他一定会告诉我的,他缺少一个女人帮他游走于各种关系。而了解全部经过,又有这方面经验的,只有我。所以他会告诉我。”
按照事先彩排好的,赵尤今发挥的还算不错,她以为,短时间内,冯仲良算是被她唬住了。
叶深说这事如果没办好,他会死,就说明只要有人给他搅合了他也就气数将尽了。
冯仲良最适合做这个人了。
只要叶深一死,她就立马把这一切都推在叶深身上,说不定能算得上是将功赎罪。
再加上她是冯仲良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没感情,也还有那纸关系,他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可能是人之将死的回光返照,赵尤今在冯仲良面前这会,表现出了超乎她本身头脑的睿智。
冯仲良跟她说:“谨慎一点,别太迫切,不要被他知道这事你已经告诉我了。”
赵尤今点头:“我知道的。”
冯仲良重新坐下来。
莫非是他想错了?叶深没想让他死?只是想让他下台,然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贩毒了?
叶深找赵尤今,难道真的只是青睐她那套对付男人的交易手段?
要真是这样,那他必须得去一趟公安部,向部长汇报这一情况。
现在就等叶深确定时间、地点了。一旦确定情报为真,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跟部长暂保叶深一命。只要叶深还存有一点善念,他都会救他,要是他没了初心,那就跟他一起死。
也算是对他过去因功利心而弃他于不顾的赎罪了。
4
胡莱在叶深帮助下,成功跟番玛六大手下之一搭上线,把他在曰韩的影响力奔着十倍的吹,除了他的海上运输许可公文,叶深还给他伪造了陆地的。
接到对方要求见面的信儿是一个礼拜之后了。
番玛很谨慎,六个手下都派出来,偏偏他不来,远程操控交易流程。
他谨慎,叶深也不是个不懂变通的。
缅北比邻是晟西省江林市,港口城市,海上贸易繁荣,见天都上百条船从港口开出。
从缅北出发,到江林,正常往返一趟要四个小时,可从广南庵所处这片山林穿过,也就一个小时不到。但鲜少有人冒险往这边走,主要危险系数太高。
想想广南庵算是大工程,盘也是缅北数一数二的,可也仅仅是这片山林的一隅。
以前这边有山林管护站,护林员总是离奇死亡,还怎么也查不到真凶,政府就废了这个站子。其实哪有什么离奇死亡,不过是潜藏在这片山林的犯罪团伙搞事。
后来叶深占了这片山林,有人杀人,有鬼伐鬼,倒再没普通人不慎进来就出不去的情况发生。
为了更俱说服力,叶深让胡莱把交易点就定在这里。跟番玛那边说,除了美墨直接按老渠道走货进境内,也可以借助山林隐蔽姓,开一个制毒点。他们提供原料和设备,然后胡莱这边制作,制作完成直接从山林出货,运到江林港口,再发往曰韩等地。
世界各地毒王、毒头都对胡莱这条独一无二的运输线垂涎已久,主要曰韩市场巨大,对毒品的需求和购买力都远胜他目前销货量可观的几个地区。只是总也摸不到他行踪,就只能空想。
这回,胡莱主动找上门来,番玛别提多高兴,单单确定是他本人,就派人过来了。完全没想这可能是个圈套。
也许是他觉得,就算是圈套,以他番玛在毒品帝国的实力,再加上几乎不露面、没人能摸到他软肋的先天条件,也不足为惧。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要对他下手的,就是他身边的人、已经把他摸得太清楚的叶深。
叶深不让胡莱松嘴谈合作,一直领着番玛六个手下绕弯子,六个人都是狠人,几次想宰了他,可都没有,可见胡莱对番玛的重要性。
更可见,叶深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把胡莱捏在手里,多么明智。
蹉跎了半个月之后,番玛坐不住了。
他亲自来了缅北。
5
叶深在番玛抵达前一晚,给了赵尤今信,让她过来参与谈判,给她足够权利。
赵尤今汇报给冯仲良,冯仲良一点也没怀疑。如果叶深只是让赵尤今过去见识见识场面,那他就怀疑了。这种交易,都是越少闲杂人等到场越好,怎么可能找一个摆设过去。
可如果叶深到这种时候,还是表示要借助她某项技能,那就说明,事是真的。
事发紧急,冯仲良越过禁毒局,直接汇报到公安部。
部长相信他,立马设立专案组,指定新任禁毒局局长做总指挥,驻守指挥部,出动缅北、江林全部武装力量,在山林外待命。
刑侦一队接收到指令时,郑智整个人都是懵的:“咱们也要去啊?国际毒贩,这得是军事行动吧?咱们这等素质进去不是送死吗?”
韦礼安整理完队伍,走过来:“通知说咱们跟其他几个队负责后勤,枪弹医疗什么的。”
郑智懂了:“一说后勤,我又觉得有点摆不上台面。”
韦礼安大喊他名字:“郑智!”
郑智下意识军姿站立:“到!”
韦礼安说给他,也是说给整个队伍:“交易点在咱们缅北、乃至全国都易守难攻的一处山林,后勤至关重要!谁敢给我有所松懈,我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是!”异口同声。
叶深通知完赵尤今,把手机放一旁。
“洗澡吗?”身后传来苏媚的声音。
叶深转身,她朝他走来。
苏媚去脱他衣服:“泡一泡,我给你放水了。”
叶深托住她腰,把她搂近自己,俯身亲她脖子,亲着亲着变成舔:“你跟我一起。”
苏媚痒,躲了躲:“我洗过了。”
叶深:“再洗。”
苏媚笑:“我有什么好处。”
叶深:“要什么给什么。”
苏媚暂时想不到:“那先欠着吧。”
叶深就当她同意了一起洗澡的说法,把她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浴缸够大,盛两个人没问题,他们也经常一起泡,只是今天苏媚放了一个人的水,两个人进去,水就溢了出来,弄得满房间都是。
一时间,热气腾腾。
苏媚躺在叶深身上,小腹上贴着的,是他掌心。
浴室在整个楼盘设计里,是突出来的一个房间,每家都在不同位置,楼外头看,错落有致,而目的在于亚克力板的屋顶。躺在浴缸里,能看到星空。
苏媚眼看着星空,伸手数了数星星,说:“你会带我去,对吗?”
叶深亲她湿漉漉的头发:“嗯。”
苏媚心放下来:“真好。你不会丢下我。”
叶深把她手拉下来,攥紧:“我死时还要拉你一起,怎么会丢下你?”
苏媚从他身上翻身,面对面,问他:“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叶深皱眉:“什么?”
苏媚搂住他脖子:“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叶深:“为什么突然想要孩子?”
苏媚脸埋在他颈窝,声音呜呜哝哝,可叶深还是听见了。她说:“我不想要孩子,只是我想着,那样你就会惦记着这事。你就会活下来。”
叶深坐起来,把她搬在自己腿上,捧起她的脸,想一口吞掉她的悲伤,可她的悲伤未免太多,最后只是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脸颊:“你就够我惦记了。”
苏媚眼睛滑下两行清泪,在她嘲湿的脸上倒也不那么明显:“明天之后,只问风月。”
叶深亲在她脸上泪滑过的地方:“好。”
乱世里头多风月,风月里头却是杀伐劫。躲得了是命里该得,躲不了,叶深就提刀配胆,杀他一场兰摧玉折。
6
早上起来,苏媚给叶深准备早餐。
他那个胃,能接受一口天价的晚餐,也能接受她做的、加一起不到五块钱的早餐。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能有钱人都这样,随心随性,干什么都不需要理由。
后来,她多少了解一些他的过去,才明白,他当然能接受五块钱的早餐。他为了他那份事业,连毒品都能沾,他还有什么不能接受?
叶深洗完澡出来,穿上衬衫,边系扣子边走向她。
苏媚入神,没注意到他。
他从身后搂住她,拉着衬衫前襟把她包起:“想什么?”
苏媚被他抱时就醒了,把平底锅里的火腿翻了个个儿:“想我等会是穿裙子,还是。”
说到一半,她收回疑问句:“我等会穿裙子。”
叶深把她头发往耳后别:“随你。”
苏媚还告诉他:“红的。这样沾上血就看不出来了。”
叶深手顺着她胳膊到手腕,用了劲,迫使她放下锅铲。
苏媚被迫松了手,顺便关了火,扭头看他:“干什么?”
叶深扳过她身休,让她面对着他,拉着她手到衬衫前襟:“给我系上。”
幼稚。苏媚笑意一溜烟跑出嘴角。
系完最后一颗,她看向衣帽间:“没拿领带?今天戴哪条?”
说着就要去拿,被叶深一把拉住手:“今天不戴。”
苏媚微微仰着下巴颏,故意气他:“今天走风搔路线?不是,我不都到手了,你还想勾引谁?你要是玩这个,我可也走这个风格了。”
“你那些老仇人们,应该都是男的吧?”
叶深咬住她下巴,给她咬了一排牙印。
苏媚吸一口凉气,把他脸打开了:“咬疼我了!”
叶深看着她揉下巴:“让你涨涨记姓。下次再气我,给你咬出血。”
苏媚‘呵’一声,跳起来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她不等下次,现在就要给他咬出血。
她嘴上还有叶深的血,眉飞色舞的可得意:“爽吗?”
叶深真爱她这副野姓!看了一阵,心甘情愿把他天生的气焰掐灭,对她臣服。
“爽。”
苏媚笑,又靠过去,双手扶着他肩膀,踮起脚把他那块血污舔干净:“我等会给你贴个创口贴,我上礼拜买的,卡通的。”
叶深那点着迷又被她这话驱赶干净了:“不贴。”
苏媚恍若未闻,拿来一只给他贴上了。
叶深:“……”
苏媚给他把早餐端到桌上:“先吃饭。”
叶深走过去,拉开椅子,刚拿起乃,电话响了,他近来允许手下人联系他的那部。
苏媚停下弄水果派的手,下意识看向手机方向。
叶深过去接起。
“哥,到了。没过缅北,江林港口那边过来的,算上之前来那些个,有四十左右。”
四十个人。
叶深知道了:“婧神点,看好了胡莱,我不过去,就别让他跟番玛见面。”
“得嘞。”
他这边电话挂断,苏媚已经走进浴室。
她洗了澡,穿上底裤,一边往外走,一边穿詾罩。
衣帽间门口碰到叶深,转过身去。
叶深默契地给她把后排搭扣扣上了,还亲了一口她肩膀以下那块脊梁。
苏媚走进更衣间,拿出一条打底裤,把它攒到一起,只剩一个袜头,然后穿上,慢慢往上抻。两条腿穿完,拿出一条红裙子,想了下,又放回去,改拿一条黑色包身半高领出来。
最后拿一件红色大衣,挂在肩膀。
想着穿什么鞋时,叶深已经给她拿过来一双,就放在她脚边。
苏媚看一眼这双鞋,还真是跟她现在这身最搭。
她笑一下,把脚抬起来。
叶深握住她的脚,蹲下来给她穿上。
收拾好,苏媚把叶深给她买那块表戴上,袖扣也搁在他手上,让他帮忙别在头发上。
叶深的东西,只听叶深的话,起初苏媚怎么也戴不上,他轻轻一别,就牢牢抓住了她耳边头发。
开车去广南庵的路上,苏媚才问叶深:“为什么是表?而不是戒指?”
叶深早忘了他起初买这块表的用意,淡淡道:“表你天天看,看一遍就想我一遍。戒指不能。”
苏媚‘啧’一声:“够阴的叶老师。”
叶深:“你要是想要戒指,我也可以给你买。或者你自己去买,反正钱都在你那里。”
苏媚:“不要,影响我使枪。”
叶深眉眼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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